公園的入口實在有些不起眼,旁邊的垃圾站散發著腐敗的氣味,把路人都趕到了對面的行人路。沿著水泥鋪成的坡道向上走,再經過兩段水泥階級,不用三、四分鐘就可以爬上這座小山坡。小山坡擁有一個和山勢不成正比的名字——訊號山。它的另一個別名「大包米」,似乎更適合它的市井格局。小小的山坡上留有一座紅磚砌成的訊號塔,據說是上世紀初用作為港口船隻報時用的。如今在山坡背後的那座豪華公寓襯托下,廢棄的訊號塔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侏儒。山坡上的幾棵鳳凰木正開得火紅。艷紅的落花散落一地。
訊號塔旁邊的涼亭裡,有三位大叔脫光了上身的衣衫,頂著肉騰騰的啤酒肚邊乘涼邊聊天。迎著涼爽的海風,不時輕撫著肉感的肚腩,狀甚瀉意。拿著相機的過客,不懷好意地悄悄靠了過去,打算竊聽那場肉感的聚會。他們在聊昨天半夜的那場球賽嗎?或是聊著免費報紙上讀來的幾則八卦?在講老婆的壞話嗎?還是聊著幾個下流的段子?過客的想像總是那麼呆板、膚淺。也許他們在朗讀莎翁的十四行詩,或者在爭論著量子力學的世界觀,分析著《三國演義》與《三國志》的異同,還有昨夜靈光一閃下寫下的幾行新詩:「夏夜風雨瀝瀝,鳳凰一地落紅。」噢,拜託,太肉麻了!事實是赤膊大叔早就注意到閃縮一旁的過客,他們可不想成為貼在面書上的一則動態:在訊號山打卡,巧遇肉感大叔們在涼亭煮酒,鳳凰一地落紅,請 Like!